ACT.20 跨越悠久时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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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回背景音乐：〖犬夜叉〗ost〖时代を越える想い~Piano Concerto~(Moscow Recording Ver.)〗-和田薰
远远能听到人声时，才算是走进了圣域现在真正有在使用的区域范围。
史昂好像没打算掩盖隐瞒什么，居然落落大方地带着沙罗和艾俄洛斯往十二宫的方向走去。
一路上遇到的兵士也好，侍女也好，候补生或者穿着圣衣的圣斗士们也好，都恭恭敬敬地向史昂行礼问好。
快到白羊宫门前的石阶时，脚下的土地不知为何，突然发出了轻微的嗡鸣声。
附近的人们都指着十二宫的方向，发出了疑惑的讨论声。
——整个十二宫的建筑，从顶部都向四周散射出了璀璨夺目的金光。
先是摩羯宫、处女宫、射手宫，接着是狮子宫、水瓶宫、双子宫，最后其他六宫也发出了耀眼的金光。
“这什么情况啊？”沙罗目瞪口呆地看向史昂，却发现史昂只是拢着手，一言不发地看着这奇妙的景象，没有要做出任何解释的打算。
嗖——摩羯宫的光芒向着沙罗所在的方向飞了过来。
陆陆续续的，其他十一宫的光芒也向此地聚拢而来。
那些光芒飞过来后，沙罗才看清，原来是呈现第一形态——收拢形态的摩羯座圣衣，以及其他的黄金圣衣。
不光是12件黄金圣衣，还有白银和青铜圣衣，不论是有使用者的，还是没有使用者的，全从保存地点的圣衣箱子里飞出，从使用者身上剥离并恢复第一形态，急速飞来聚拢在她附近的空中，发出不间断的嗡鸣声，仿佛在倾诉着什么一般。
就连胜利女神神杖奈姬，也从女神殿急速飞到了沙罗面前，漂浮在她面前微微抖动着，似乎在等待什么。
12件黄金圣衣围成圆，将她包围在内侧，黄金圣衣外面一圈是24件白银圣衣，最外侧则是48件青铜圣衣。
除了极为特殊的那4件圣衣不在这里之外，圣域自创建以来的圣衣全部齐聚一堂，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，紧紧地围绕着一个看上去没啥名堂的小姑娘。
比较奇怪的是，12件黄金圣衣围起来的圆圈并不规整，双子座和巨蟹座圣衣之间空着一个位置，就好像按照惯例、为谁保留了一个圣衣空位一样。
而白银圣衣里有3件——英仙座、武仙座和天琴座，几乎脱离了白银圣衣那一圈，快要挤进黄金圣衣圈子里了。
沙罗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胜利女神神杖奈姬。
史昂总觉得在那一瞬间，似乎听到了压抑的一声哽咽，从那把金色的神杖里传来。
『莫不是上岁数听岔了？』他几乎怀疑自己要不是神经衰弱了，就是听觉有毛病了。
当史昂蹙眉看向握紧黄金神杖的沙罗时，却发现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，抬起头依次望向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圣衣们。
“……大家、我回来了。”
84件圣衣围绕着尚且是个小姑娘的女神，那副画面大概无论是谁，只要曾置身其中，哪怕多年之后，只要还活着，恐怕都无法忘怀。
“雅典娜……”即使是知晓圣衣秘密的史昂，也为这一幕震撼了。
他自然知道它们——不，他们——都是活着的，但如此清晰明了地集体表现出“活着”的状态，绝对是他活了200多年岁月里，第一次看到。
史昂敢打包票，前任女神萨沙被希绪弗斯带回圣域时，绝对没有出现这种使圣域全体产生骚动的奇妙异像。
虽然那时候他还没有拿到白羊座圣衣，也没有来到圣域，但如果是这样的奇妙异象，前任教皇赛奇不会没有留下任何记录。
……毕竟那位教皇，可是个连红酒哪个牌子比较值得收藏，都会详实记录的人。
史昂垂下眉眼思索起来。
提前降生的女神，已经松动的魔星封印，雅典城内出现了睡神，上一代处女座的灵魂突然显现，现在就连圣衣们和胜利女神神杖也如此不同寻常……
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究竟象征着什么？』
当初在史昂问及，为何阿释密达会突然出现，究竟有什么目的时，那位处女座战士却微微笑着说——
“受人之托，忠人之事。我唯一的目的，不过是助神话时代时、创建这圣域的战争女神帕拉斯·雅典娜一臂之力罢了。若非如此……”
若非如此什么呢？
史昂不明白阿释密达那番话的真意。
听上去好像是在表忠心，可史昂再清楚不过了，阿释密达不是那种会把忠诚信仰挂在嘴边的人，否则他在之前那次圣战中，不会因为成天躲在处女宫打坐这一消极怠工行为，而被怀疑成没有信仰，没有干劲，没有忠诚的人。
何况，阿释密达最看不上的就是转生为人的雅典娜——萨沙，完全不能理解为何对方非要一次次转生成人类，却不愿觉醒神话时代的记忆，只愿做个人类从零开始、从头来过，每次都要品味体会人类才有的生老病死、喜怒哀乐、生离死别。
尽管最后似乎理解了萨沙的做法，可阿释密达表现的明显像是“老子每次转世都有之前每一世的所有记忆哈哈哈羡慕吧”似的引人怀疑。
史昂自从成为教皇之后，翻阅圣域内数千年来的资料，看的越多疑惑就越多。
每一代圣战前夕，参与圣战的处女座战士，都被称为“最接近神的人”和“佛祖释迦牟尼转世”，恐怕绝不是什么巧合。
『这个男人……莫非从神话时代开始，就一直守护着圣域和雅典娜吗？既然如此，又为何表现的一副没有信仰、轻视雅典娜的态度？如果他真的不是第一次与雅典娜并肩作战，不是第一次参与圣战，那应该早就能理解雅典娜才对，而不是到了两百多年前才理解。』
这使得史昂根据阿释密达说的话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想法。
只是那个想法太过大胆，他没法立刻就确认。
更何况，支撑着他从神话时代战斗至今的信念到底是什么？
但是，不论如何，毫无疑问——只有完完全全受到圣衣承认并守护的对象，才能让84件圣衣全体出动迎接。
只是啊，搞这么大阵仗，一向低调做人、谨慎做事的史昂，都深深感到有点鸭梨山大Hold不住。
不过，这么一来，全圣域的人都看见了这一幕，士兵侍女、候补生和圣斗士，都满脸敬畏端正地跪在地上，几乎不敢抬头打量教皇和女神所在的方向。
就连一直跟在史昂和沙罗身边的艾俄洛斯，此时此刻也跪在了一旁。
史昂摸了摸下巴，『……某种意义上来说，做起信仰宣传洗脑来，倒是更方便了。』
“——诶。这啥玩意儿！”沙罗突然一声鬼叫，瞪大双眼望着手里的黄金杖，又不知所措地看向周围黑压压的一片人群，“我刚才发呆了吗？还是睡着了？”
“这些圣衣咋回事？”沙罗拖着死沉的黄金杖，来到史昂身边拽了拽他的袍子，小声问他，“是不是史昂大人你搞的幺蛾子？赶紧让这些圣衣回去啊！金银绿哗哗闪，闪的我眼睛都快花了！”
史昂笑道，“这我可没有办法，他们全是自愿出来迎接您的。看来只能您自己想办法让他们回去了。”
沙罗恨恨地瞪了笑呵呵的史昂一眼，只好认命地过去试图打发走那些圣衣，绝大多数圣衣都很配合，但最后却还是留下了两件。
摩羯座和英仙座圣衣。
结果，被闹的不厌其烦的沙罗，直接把凑过来嗡嗡嗡直叫唤、吵的要死的英仙座圣衣给踹飞了！
英仙座圣衣摔飞出去老远，一头扎进了土里。
叮呤咣啷的几声，在静寂无声的十二宫前通道上显得特别响亮，笑容瞬间僵硬的史昂突然间就笑不下去了。
瞅了一眼不敢抬头，只敢用余光瞄着英仙座圣衣的人们，史昂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沙罗这么一踹，英仙座圣衣居然有情绪了！
他从地上蹦起来，委屈巴巴地飞走了，还一步三回头地停顿一下，好像等着谁挽留他似的。但沙罗却只朝他挥舞了下黄金杖，好像他再敢凑过来，就揍他似的张牙舞爪、耀武扬威。
最后，只有始终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摩羯座圣衣，悄无声息地漂浮在沙罗面前。
史昂看着这一幕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摩羯座从神话时代开始，就被评价为“女神座前最忠诚的战士”。
不光是第二代教皇亚齐里斯如此评价，就连第三代教皇游海也曾多次在不同的手札中提及，神话时代的摩羯座是位多么强大忠诚、值得信赖的圣斗士。
那彩虹屁吹的，别说史昂了，历代的教皇们在甄选摩羯座战士时，都格外的有心理压力。
也因此，历代有资格穿起摩羯座圣衣的战士，都必然背负着极其沉重的压力和使命，他们必然是女神最狂热的信仰者，同时也被要求必须具备最为强大、堪称“快准狠”的战斗力和决断力——如果不具备，那么很有可能一生都奔驰在追求强大力量的苦行之路上。
可是，看着眼前这一幕，史昂很难相信，初代摩羯座是否真的狂热地信仰着雅典娜，是否真的毫无自我只有愚忠。
因为……它真的只是静静地那么漂浮着，既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，甚至不像之前其他圣衣那样急切，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不如说，摩羯座或许是最没有信仰心、最具强烈自我的那一个，也说不一定。
那么，支撑着他前行，支持着他变强的信念，到底是什么？
史昂想了许久，才苦笑着猜测，或许是羁绊。
大概因为过去曾倾听过许久圣衣们的声音，对圣衣的情绪和记忆过于敏感，明明只是金色的山羊形态圣衣，漂浮在一个满面诧异的小姑娘面前的画面罢了，史昂那双妃红色的瞳孔，却仿佛透过他们，映照出了不属于此时此刻的遥远幻影——
束发干练的高大青年，神色肃杀冷峻地半跪在海蓝色长发的少女面前，执起她的手放在胸前心脏的位置，仰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许下决绝誓言：
“在你面前，我只是我。
在你面前，我永不变。
无论何时，为君之剑。
无论何地，为君之盾。
抵挡彷徨，阻断中伤。
斩杀敌人，隔绝悲伤。
若你期望，愿将一切，全交予你。”
即使是身为局外人的史昂，也被那段记忆中铺天盖地浸染透彻的深沉情感，几乎压的透不过气，不由得抓住了前襟的织物。
那份超越时间、跨越空间的强烈思念，让历经悠久岁月流逝、更换过无数位使用者的摩羯座圣衣，至今依旧深刻地铭记着、最初那位使用者的深切悲愿。
羁绊——
这种坚不可摧、横亘生死、跨越时空的纯粹信念，绝不是每次圣战前才转世的女神，和新上任的摩羯座之间，能够构建铸造起的关系。
史昂真心觉得，摩羯座圣衣摆明了是看他好欺负，才会故意让对圣衣情绪和记忆都感受力极强的他，看到那片段的记忆画面。
『嘿大兄弟，我要求不高，不求一模一样，找个跟这个男人差不多的就行。』
史昂不由得捂着额头头疼起来，感觉都没法选出这一代的摩羯座圣斗士了。万一人选不合适，摩羯座圣衣会不会像原先白羊座圣衣一样，老是有事没事给他腰上来一下？
那顶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，他现在毕竟上了岁数，不是年轻小伙子了。
是说那段记忆里，那种既非男女之情，也非孺慕之情，更非信仰之情的羁绊，让他上哪儿给这代小女神挑人去！？摩羯座圣衣提出的这要求也太高太苛刻了吧！？当他是无所不能的吗！
“史昂大人！！快来搭把手，别让它跑了！”沙罗一把揪住摩羯座圣衣的两只犄角，像是斗牛一般拼尽全力，似乎生怕它跑了似的，回过头来冲史昂嚷，“摩羯座圣衣的这个角，不觉得挺碍事的吗？剁掉它大概能卖几个钱，补贴补贴圣域的财政吧？我们打个商量，五五分成好不好？？”
看着稳如泰山岿然不动、任由沙罗揪扯的摩羯座圣衣，捂着额头的史昂一阵失语。
『拜托雅典娜大人，我好不容易帮您塑造起来的悲剧气氛和高冷形象，您能不能不要这么随随便便就瞬间打碎它！？』
随后，神色和缓下来的史昂，却放下手，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。
『多少年了啊……』
自从穿上这身教皇袍，自从戴上这教皇盔，自从坐上这教皇之位，自从开始掌管修复这历史悠久、古老破败的圣域，即使笑也紧绷着嘴角，只能露出沉郁微笑的他，再也没有像过去那样——像现在这样轻松愉快地笑出声过。
『不管是不是神祇转世，不管过去曾发生过什么，比起沉浸在永恒无尽的悲伤之中，痛苦哀怨原地踏步无法前进，这位小女神还是更适合这副有精神有活力的样子。』
穿着教皇袍、头戴教皇盔的现任教皇——史昂迈动脚步，走向了正在跟摩羯座圣衣“殊死搏斗”的小女神。
『阿弗尼尔……逝去的前辈、战友们，你们所祈愿的未来，我一定会为你们达成。』
作者有话说：
第一遍刷这篇文的读者大概会觉得这一章很奇怪，看不懂这一章的梗和泪点在哪里，估计还觉得挺雷的。但这一章我其实是写给看过神代篇，二刷或刷了好几遍的读者们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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